投华兴资本，其实不赚钱。但马云、刘强东、沈南鹏、梁建章、刘永好，都站在包凡的身后。华兴之富，不富股东，富员工。
FA（财务顾问）不那么赚钱了，以FA起家的华兴资本上市了。
9月27日9点30分，华兴资本以31.8港元的价格开盘，随后跌破发行价，不到半小时大跌18.24，市值蒸发4亿美元。
奋斗13年，包凡迎来敲钟时刻。“我引以为豪的是，在中国互联网这个江湖，除了华兴没有其他人能够跟所有人做买卖。”在华兴资本随着中国的互联网独角兽们一起站在聚光灯下时，包凡洋洋自得。
其实，何止互联网江湖？华兴资本背后，早已自成一个财富江湖。
从刘强东到沈南鹏，从携程的梁建章到立白的陈展生，从挚信资本、成为基金到香港的时代资本，从诺亚财富到新希望……20多个大佬股东，都是财富巨擘。
22.3亿美元市值，5轮融资，包凡背后的这些大佬们将落袋几何？当FA不再光鲜，华兴主营业务收入减少时，前途几何？
富了谁？
资本市场给自命不凡的华兴，兜头泼下一盆冷水。
9月26日早间，华兴资本公布配发结果，香港市场认购不足，国际市场仅适度超额认购，发行价定在最低招股区间的31.8港元/股，轰轰烈烈的华兴IPO，只挣得22.3亿美元市值。
▲华兴资本上市。
华兴资本IPO，曝光了背后的财富江湖，呈现的却是一幅萧瑟钱景图。
31.8港元的发行价，发行新股8500万股，总股本约5.5亿股，募集资金3.96亿美元。反复强调自己是“新经济领域领先的金融机构”的华兴资本，难逃金融机构低估值命运，其市值仅22.3亿美元。
“当时，我一没钱，二没关系。”多年后，包凡曾回忆华兴资本成立时的情景。“我创业的时候说，我要做中国人自己的投行。很多人说我疯了，民企不可能做投行。”
2005年，洞悉中国互联网新经济浪潮的包凡毅然辞职，创立华兴资本，帮助互联网企业融资。同年，他邀请谢屹景加入；并先后于2006年和2007年拉来杜永波和王新卫，搭建起华兴资本的核心团队。
▲华兴创始人之一：谢屹璟。
4个人，奋斗13年，12.8亿美元。
华兴资本IPO，最大的赢家无疑是以包凡为首的4位华兴资本创始人，他们一共持有华兴资本50.19%的股权，估值约11.4亿美元。其中，包凡直接或间接持有华兴资本38.3%的股权，市值约8.5亿美元。
对于“几乎不重复穿衣服，家里有很多双手工染色的皮鞋。”的包凡来说，这似乎不算什么。
资本市场的冷遇，剥夺了华兴身后的富豪股东们享受造富盛宴的机遇。
华兴资本成立6年后，才获得第一轮融资。2011年底，成为基金和李曙军的挚信资本投资给了包凡3000万美元A轮融资。当时每股成本约0.5美元，按照31.8港元的股价计算，这两家基金将获得8倍收益。
4年后，沈南鹏、刘强东、诺亚财富、香港时代资本，一起入局。
2015年，华兴资本获得1亿美元的B轮融资，每股成本约1.53美元。其中，沈南鹏的红杉资本以2000多万美元的代价获得1360多万股华兴资本股份，如今这部分股权价值10.99亿港元（约合1.41亿美元）；和最初的投入相比，仅翻了7倍，这与红杉在Dropbox等项目中近1700倍的回报相比，相去甚远。
之后3年，华兴资本又分别以每股1.53美元、1.64美元和3.62美元的代价完成3轮融资，但新希望、梁建章、龚虹嘉们的收益并不可观。
▲华兴资本大事记。
对于员工，华兴资本从不吝啬。
“大哥包凡”的愿望是，带领兄弟们过好日子：“我希望我的成功不是一个人的成功，而是一群人的成功，我希望跟我一起混的这帮兄弟姐妹在业内是最优秀的，房子是最大的，车子是最好的，小孩可以去最好的学校，这样我就很有面子。”
2018年第一季度，华兴资本薪酬支出1.58亿元，人均月薪达8.99万元；2017年的薪酬及福利开支达到了1.014亿美元，占到当年总收入的72.7%，人均薪酬支出约106万人民币。
华兴资本IPO，不富股东，富员工。
此外，递交招股书之前，华兴资本两次实行员工购股权计划，员工持股平台Honor Equity Limited先后获得共499万股，拆分后数额达1997.4万股，市值约6.4亿港元。
前途迷雾
“我们的目标很简单，未来华兴只有一个目标，做成中国最牛逼的投行，没有之一。” 在一次内部分享会中，包凡站在台上对台下的同事说。
在FA随着互联网浪潮一个接一个涌现时，谁都说自己是“中国的高盛”，包凡也不能免俗。
华兴确实搭上了中国新经济爆发的快车，据华兴招股书披露，截至2017年年底，中国新经济企业市值或估值最大的20家企业中，有15家是华兴的客户，其独角兽客户占中国独角兽总市值的56%。
但这掩盖不了华兴业绩增长乏力、主业下滑的事实。
2016年，华兴总营收1.33亿美元，2017年华兴营收为1.39亿美元，同比增长仅4.5%；2017年，华兴净利润大幅缩水，从2016年的3183万美元跌到3.2万美元，几近亏损。
新的基金管理业务未见成效，赖以为生的FA业务，却几乎陷入增长停滞的窘境。
2015年，华兴的交易顾问收入为1.12亿美元；2016年下降至1.062亿美元，2017年仅略微回升至1.067亿美元，与2015年相比仍有较大差距。
▲华兴资本业绩。
FA，唯一的成本便是人力和税收，做一单提成2%—5%，曾被成为是“无本万利的生意”，但也是看天吃饭的行道。
中国的新经济蓬勃发展了近20年，所谓的创投风口一个接一个过去，独角兽们已接近收割完毕，FA的春天也渐行渐远。
“在2014年初到2015年中这个阶段，完全不用担心找不到项目，更不用担心没有好项目。”一位FA行业人士透露，现在日子已经不好过。
“现代投行实际上是，我也为别人服务，但更重要的是为自己赚钱。我为你客户服务的时候拿点信息，我自己投资，自己做交易。我觉得这个模式是错的，短期也许能挣点快钱，长期来看没有存在的价值。所以我想重新做一个经典的投行，某种程度上复兴一下传统。”包凡的初衷是做好FA，但华兴的遭遇可能让他意识到个想法并不现实，于是有了华兴的投资和证券业务。
事实上，随着国人的财富增加、内地金融机制日趋完善，资产管理和财富管理大有可为。
截至2018年1季度，华兴资本的私募股权管理规模为41亿美元，其管理费收入占比从2015年的6.53%逐渐增长到2018年第一季度的30.58%，但实际数额不到2300万美元。
而包凡的兴趣，依然在扩充投行业务的规模。
华兴招股书透露，本次IPO募资资金的40%将用于继续发展投行业务，20%用于投资管理业务，20%用于私人财富管理业务。
行业渐凉，负重前行的华兴，距离成为最牛逼的投行机构有多远？
